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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3n1452_p0348c03║   紫栢老人集卷之 二 十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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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73n1452_p0348c05║   　　　　明　憨山德清　閱
X73n1452_p0348c06║   　　書
X73n1452_p0348c07║   　　　與黃慎軒
X73n1452_p0348c08║   近得王宇泰書。知慎軒已出長安。想還家有日。茲有
X73n1452_p0348c09║   臺泉上人。保 持華梵諸祖道影。安置峨眉普賢光 中。
X73n1452_p0348c10║   永遠供 養。道影乃新安丁南羽雲鵬手寫。而精神慈
X73n1452_p0348c11║   注。風致靜深。實希有勝事 也。欲作一 記。此必出公 手。
X73n1452_p0348c12║   方愜道人意。徐彥文遂作九原之 客。令人心痛。碧雲
X73n1452_p0348c13║   無恙。燕山如昔。死者不知何 往。生者不知何 事 。每念
X73n1452_p0348c14║   至此。悲喜交集。不知慎軒會道人意否。中甫尊公 。忠
X73n1452_p0348c15║   厚邁俗 。斷息時。初 無昏亂 。其平生雖不能作清淨行。
X73n1452_p0348c16║   想得忠厚之 力 。有此效驗。夫忠厚則 不欺。不欺則 自
X73n1452_p0348c17║   無偷 心。偷 心少。則 日用瞞心處。不必提撕自少矣。故
X73n1452_p0348c18║   曰。但 不瞞心心自靈聖。忠厚之 力 尚如此。況開佛知
X73n1452_p0348c19║   見。以 知見治習者乎。慎軒前 書來。以 為佛知解作障。
X73n1452_p0348c20║   於日用中不得力 。果如此。則 臨濟曰。但 得知見正當。
X73n1452_p0348c21║   便 可橫行天下。若臨濟是。則 慎軒非矣。若慎軒是。則
X73n1452_p0348c22║   臨濟却成不是。又有一 喻。慎軒當熟思之 。有一 武人。
X73n1452_p0348c23║   與賊戰不勝。退而私忿曰。我武藝太多。所以 不能勝
X73n1452_p0348c24║   賊。如我無武藝。則 不受武藝障礙。可勝賊矣。道人知
X73n1452_p0349a01║   公 讀至此。必捧腹絕倒也。宋大慧禪師。每謂士大夫
X73n1452_p0349a02║   曰。聰明固是好事 。亦是不好事 。聰明非佛知見。則 八
X73n1452_p0349a03║   難中一 大難也。良以 聰明屬非量。非量者。於理不相
X73n1452_p0349a04║   應之 謂也。佛知見。上則 屬現量。次則 屬比量。現量者。
X73n1452_p0349a05║   不思而得。不勉 而中之 謂也。比量者。雖出思惟比度。
X73n1452_p0349a06║   而知於佛祖聖斷量中。相契不妄。以 之 治習。終入 現
X73n1452_p0349a07║   量。古人謂之 流注真如。此非宗教精深者。不能辨之 。
X73n1452_p0349a08║   道人往往見士大夫。語及流注真如。便 掉頭不顧。殊
X73n1452_p0349a09║   不知流注真如。即臨濟洞山俱 不敢忽。故曰。以 有言
X73n1452_p0349a10║   露箇無言的。又曰。動 容揚古路。不墮悄然機。又曰。但
X73n1452_p0349a11║   了 綱宗。本無實法。近見董思白拶及此事 。渠於不知
X73n1452_p0349a12║   不覺中。佛法習氣漸覺生疎。橫口褒貶古德機緣。判
X73n1452_p0349a13║   寂音決非悟道之 僧 。道人從容謂渠曰。汝信 大慧杲
X73n1452_p0349a14║   禪師悟道否。渠曰。是一 定大悟徹的。又問曰。寂音乃
X73n1452_p0349a15║   大慧平生所最仰者。脫寂音果見地不真。大慧難道
X73n1452_p0349a16║   作人情。仰畏他耶。思白俛首無語。又有一 種人。見地
X73n1452_p0349a17║   萬不如蘇長公 。握一 根毛錐子。東刺西擉。謂東坡這
X73n1452_p0349a18║   裏又說道理。便 擉一 擉。這裡却不涉理路。便 圈幾圈。
X73n1452_p0349a19║   殊不知東坡於普賢毛孔中。鼻笑如雷曰。我不恁麼。
X73n1452_p0349a20║   汝却恁麼。我恁麼。汝却不恁麼。長公 是慎軒鄉老。慎
X73n1452_p0349a21║   軒肯為此老一 雪否。即流注真如。也不甚惡。所刻 大
X73n1452_p0349a22║   智度論。必大放般若光 在。道人念公 忠厚。無大偷 心。
X73n1452_p0349a23║   所以 因囑護持諸祖道影。忉怛至此。倘公 不以 道人
X73n1452_p0349a24║   癡野見笑。為法自重。幸甚。
X73n1452_p0349b01║   　　　與于中甫
X73n1452_p0349b02║   謝孝還家。當發心作喫臭醋郎。游方僧 習。痛須漸消
X73n1452_p0349b03║   去。老漢教汝兩者。汝若不能勉 強力 行。汝便 當除却
X73n1452_p0349b04║   于字。始憑汝可也。汝頂著于字。又不能喫臭醋。不能
X73n1452_p0349b05║   消游方僧 習。支持得于家門裡事 。要家門妥帖。無有
X73n1452_p0349b06║   是處。且古人處順境時長。便 謂佛菩薩。不來護念我
X73n1452_p0349b07║   矣。即此觀之 。良以 不可意事 重疊加 來。使當事 者。苦
X73n1452_p0349b08║   楚之 極。不得不憂深慮遠耳。憂深慮遠。所應之 事 必
X73n1452_p0349b09║   有義者多。恣情忽略。感激中出來。所應之 事 。必無義
X73n1452_p0349b10║   者多。凡有義事 。自然不覺不知。屬醒悟門收。凡無義
X73n1452_p0349b11║   事 。則 屬散亂 門收。南嶽思大師。於一 佛性中。開違順
X73n1452_p0349b12║   二 門。順門即醒悟門也。違門即散亂 門也。又違順二
X73n1452_p0349b13║   門。非南嶽新設。實本馬鳴起信 論中。真如生滅二 門
X73n1452_p0349b14║   來。今天下學禪習講。求生淨土。兼 所謂講道學者此
X73n1452_p0349b15║   四種人。難道無有一 人真心學好者。但 俱 不肯憂深
X73n1452_p0349b16║   慮遠。所以 禪非達磨之 禪。講非如來之 義。求生淨土。
X73n1452_p0349b17║   以 為愛根不拔。泛然亦可生者。講道學。初 不究仲 尼
X73n1452_p0349b18║   之 本懷。蹈襲程朱爛餿氣話。以 為旗鼓。欲一 天下人
X73n1452_p0349b19║   之 耳目。見學老學佛者。如仇讐相似 。殊不知孔老與
X73n1452_p0349b20║   佛。果三人耶。果一 人耶。此等斷案。孔老俱 通。而未精
X73n1452_p0349b21║   深佛典 者。且謾度量。於三家頭腦。俱 不曾一 摸。便 談
X73n1452_p0349b22║   儒 。談老。談佛。逞一 隊瞎驢。隨處鼓揚醋臭。倘然狹路
X73n1452_p0349b23║   相逢。若生不耐煩心應酬他。便 是不能喫酸臭醋樣
X73n1452_p0349b24║   子。即游方僧 習氣終不會消。老漢受性。纔聞酸臭之
X73n1452_p0349c01║   名。魂驚萬里。即游方僧 習氣。老漢初 出家時。較汝更
X73n1452_p0349c02║   甚。年來痛念佛恩難報。痛恨自己受性剛 烈。徐以 佛
X73n1452_p0349c03║   祖知見治之 。不免酸臭醋。也緩緩喫將去。剛 烈習。也
X73n1452_p0349c04║   痛克 將去。汝若如此兩者。不能痛行。則 汝結果可知
X73n1452_p0349c05║   也。老漢吐此語時。方口痛。又在行促 之 中。而忍痛不
X73n1452_p0349c06║   得不喋喋者。不知汝讀老漢此語時。動 甚念頭。這裡
X73n1452_p0349c07║   倘忽略了 。則 狗馬不若矣。麟郎麟郎。痛念吾囑。
X73n1452_p0349c08║   　　　與王宇泰
X73n1452_p0349c09║   所天皆在高年。而令兄 與令弟。並 受性疎曠。不能奉
X73n1452_p0349c10║   湯藥。光 公 苟不任此。孰能任之 。此事 理然也。老漢但
X73n1452_p0349c11║   念光 公 。晚得一 子。則 事 有繼。倘事 親而無繼。不惟家
X73n1452_p0349c12║   門之 光 。無有傳者。即心燈之 光 。後燄難續矣。此苦不
X73n1452_p0349c13║   獨人閒有之 。天上亦有之 。故曰。人閒有絕嗣之 痛。天
X73n1452_p0349c14║   上有無子之 悲。或光 公 若能準之 因果。直下不疑。反
X73n1452_p0349c15║   以 無累。為作觀之 資。則 無子之 苦。乃光 公 大師也。苦
X73n1452_p0349c16║   何 有哉。但 恐識得破。忍不過。終被習繩所牽。觸世 態
X73n1452_p0349c17║   炎凉處。又不知不覺。忽生無量感慨矣。正當感慨時。
X73n1452_p0349c18║   拭回鼻孔。向父母未生前 尋些水草喫。則 感慨之 情。
X73n1452_p0349c19║   又光 公 無生之 紹介也。此五 轉。汝能次第置於日用
X73n1452_p0349c20║   中。橫來竪去。恒作是念曰。此我本師。不遠數千里之
X73n1452_p0349c21║   外。重疊風波。遣人持來者。於我求名耶。求利 耶。要我
X73n1452_p0349c22║   好耶。不要我好耶。真心為我耶。假心為我耶。此六 耶
X73n1452_p0349c23║   字。汝能不忽。仔細咀嚼之 。或於汝憎愛關頭。作個道
X73n1452_p0349c24║   塲。亦是本色。不為分外。光 公 勉 之 。
X73n1452_p0350a01║   　　　答于潤甫
X73n1452_p0350a02║   十林詣燕。得手書。徐讀次。掩卷思之 。乃覺渡江五 易
X73n1452_p0350a03║   寒暑矣。汝自覺悠悠送日。於正法中。不殊聾盲人。無
X73n1452_p0350a04║   可舉似 。此果出誠痛。惕然不歇。憤然勇 進。則 惡無大
X73n1452_p0350a05║   小。罪無重輕。皆導師與不請友也。若志稍懈。力 稍緩。
X73n1452_p0350a06║   則 暫時洗然有清涼處。未必非三障嚆矢耳。三炬真
X73n1452_p0350a07║   能頓豁情塵。心味老朽剩語。將往日無可舉似 者。審
X73n1452_p0350a08║   誰使之 。於無可舉似 中。一 旦無明障心。於不知不覺
X73n1452_p0350a09║   時。恬然造惡。惡既造成。終難省報。無明障心即煩惱
X73n1452_p0350a10║   障。恬然造惡即業障。終難省報即報障。此三障造就。
X73n1452_p0350a11║   如源與流。流與波名雖有三。而濕則 一 矣。老人問三
X73n1452_p0350a12║   炬。一 是恁麼。若識得渠。即徐察渠之 前 所造三障。是
X73n1452_p0350a13║   苦耶。樂耶。於苦樂根源。果徹底不疑。則 三障便 是三
X73n1452_p0350a14║   炬本來面目。老朽不惜忉怛。追究汝一 之 前 者。倘不
X73n1452_p0350a15║   知重輕。直下翻身不得。怎生是好。要於三寶中。拚身
X73n1452_p0350a16║   捨命護法。如過楞嚴頂禮聖像 。見朽草破席覆之 。不
X73n1452_p0350a17║   覺徧體芒刺。汗發淫顙者。此片念力 。能消十惡五 逆
X73n1452_p0350a18║   之 罪。雖千萬金之 施。不若此念力 功 德。不可情智測
X73n1452_p0350a19║   度也。但 此念力 。能始而終之 。則 本郎與開郎。雖死生
X73n1452_p0350a20║   有先後。而其心事 亦了 矣。刻 藏事 體。終有荷之 者。勿
X73n1452_p0350a21║   慮。即康直指疏。乃三伏天松風潭月。能不清涼老朽
X73n1452_p0350a22║   肝肺乎。為仲 淳致聲。無縈懷。老朽年在耳順。未能聲
X73n1452_p0350a23║   入 心通。愈自扼腕。奚煩遠念。惟念汝兄 弟中。我相勝
X73n1452_p0350a24║   負。如攫金人。只見其金。不見其主 。大須恕之 。寫至此。
X73n1452_p0350b01║   老朽固乃解空之 凍膿。亦於不知不覺中。思汝等父
X73n1452_p0350b02║   母在時光 景。淚欲迸流。強止不能。葢父母汝等之 本
X73n1452_p0350b03║   也。俱 肯念本。則 分別 之 情忘。情忘則 無我之 天。不煩
X73n1452_p0350b04║   舉目。而昭然在上也。即汝三兄 。雖向稱于氏之 賢者。
X73n1452_p0350b05║   渠失照較汝更多。老朽既為汝提明白。此後牢持恕
X73n1452_p0350b06║   字。若逆境順境。憤力 挨熟得。則 向後受用不淺。炬郎
X73n1452_p0350b07║   炬郎。毋以 老朽之 言為迂濶。痛力 勗 之 。
X73n1452_p0350b08║   　　　二 。
X73n1452_p0350b09║   大丈 夫處於大塊閒。本分事 元 無多端。不過經世 出
X73n1452_p0350b10║   世 而已。若於經世 無心。縱得富貴。亦何 用之 。若用之
X73n1452_p0350b11║   於飲食男女。乃造罪也。非用之 也。若於出世 留心。苟
X73n1452_p0350b12║   不能檢攝身心。究竟性命之 學。則 大道終不聞矣。噫
X73n1452_p0350b13║   人為萬物靈。果於經世 出世 。兩無所就。又甘與愚痴
X73n1452_p0350b14║   人。競無明。更錯矣。思之 思之 。有省則 宜收拾世 故。自
X73n1452_p0350b15║   別 有受用地。幸莫忽。
X73n1452_p0350b16║   　　　與陸太宰
X73n1452_p0350b17║   去歲聞門下。一 切屏置。唯勤 念佛。此暮年本色。然得
X73n1452_p0350b18║   勝淨之 緣資之 。則 念頭易得綿密。而勝淨之 緣。莫過
X73n1452_p0350b19║   乎佛緣法緣僧 緣也。佛像 在前 。經卷列 之 。更得僧 徒
X73n1452_p0350b20║   一 二 人。朝夕親炙。自然勝淨之 緣殊勝矣。但 僧 徒之
X73n1452_p0350b21║   中。求人卒未易得。即貧道亦東西南北之 人。曷能恒
X73n1452_p0350b22║   為淨助 。故請丹 青丁生。寫此跋陀羅尊者道影。意在
X73n1452_p0350b23║   代 貧道助 門下念佛也。願門下以 眼根聽其說法。當
X73n1452_p0350b24║   下萬緣坐斷。念頭現前 。此貧道所深望門下者也。年
X73n1452_p0350c01║   光 飄忽。剎那不住 。況頭白老翁乎。永嘉曰。日夜精勤 。
X73n1452_p0350c02║   恐緣差故。況不精勤 乎。噫。緣之 差別 。惑亂 正念。雖有
X73n1452_p0350c03║   見透者。每遭其埋沒。況見未透者乎。願門下莫為鄙
X73n1452_p0350c04║   人語不近情而忽之 。幸甚。
X73n1452_p0350c05║   　　　復董元 宰
X73n1452_p0350c06║   緣起無生之 旨。祖佛骨髓。而像 季黑白。千萬人中。求
X73n1452_p0350c07║   一 二 信 者不可得。今足下於此獨能信 入 。非夙具 靈
X73n1452_p0350c08║   種。緣因熏發。那來現行暫露。何 快如之 。來書謂初 頗
X73n1452_p0350c09║   暢快。茲又不活潑。若將失去。病在何 處。此既現行暫
X73n1452_p0350c10║   露。熏力 稍微。自然隱沒。不必生疑。惟宗門語句。不可
X73n1452_p0350c11║   草草。若以 足下信 入 者。擬通其關棙。所謂魯君以 己
X73n1452_p0350c12║   養。養鳥也。昔兜 率悅問張無盡。宗門葛藤有少疑否。
X73n1452_p0350c13║   無盡曰。惟德山托鉢因緣未了 。兜 率厲聲曰。此既有
X73n1452_p0350c14║   疑。其餘安得無疑。逕入 方丈 不顧。無盡由是發憤參
X73n1452_p0350c15║   究。然後大徹。今足下十有二 三不透。則 去無盡尚遠。
X73n1452_p0350c16║   極當發憤。此生決了 。不得自留疑情。遺悞來世 。來示
X73n1452_p0350c17║   又謂。念念起處。索頭在手。敢問足下。為念起處本即
X73n1452_p0350c18║   無生。為了 念本空乃契無生。若念起本即無生。則 知
X73n1452_p0350c19║   無生者。念耶。非念耶。若了 念乃契無生。則 了 者。謂有
X73n1452_p0350c20║   念了 耶。謂無念了 耶。有念則 早乖 無生。無念則 無生
X73n1452_p0350c21║   誰契。於此透脫無疑。席幾草菴借宿。猶非寶所。第來
X73n1452_p0350c22║   示所謂如何 踐履。如何 保 持。待力 之 充 。及涉境試驗
X73n1452_p0350c23║   云 云 。自知時節矣。豈待貧道饒舌。貧道不惜口業如
X73n1452_p0350c24║   此。總是鉢盂添柄。惟足下或宗乘中。或教乘中。大著
X73n1452_p0351a01║   精神。作個仇讐。務 必摟破其窠窟。擣其棲泊。再 共商
X73n1452_p0351a02║   量未晚。
X73n1452_p0351a03║   　　　與丁勺 原
X73n1452_p0351a04║   凡榮辱得喪。皆念後事 也。向煩潯陽邢來慈。持八 行
X73n1452_p0351a05║   詣足下。良欲足下緣得喪而求念。緣念而求念之 未
X73n1452_p0351a06║   始。念之 未始既得。然後可以 駕未始之 航。來往於榮
X73n1452_p0351a07║   辱得喪死生之 津。博運羣有。安置彼岸。不意足下報
X73n1452_p0351a08║   章未久 。則 聖天子之 椎輪又至矣。此實天以 厚足下。
X73n1452_p0351a09║   非薄足下也。惟足下力 承之 。且雲外散人。於世 實泊
X73n1452_p0351a10║   然一 無所求。而拳拳為足下如此者。寧無微意。願足
X73n1452_p0351a11║   下以 瘴鄉為苑囿。刁 斗為遊觀。加 攝自重。散人脫有
X73n1452_p0351a12║   曹溪之 遊。再 詢起止。不悉。
X73n1452_p0351a13║   　　　答陳五 岳
X73n1452_p0351a14║   辱問無垢之 義。鄙人魯鈍。寧足以 酬。然無垢之 說多
X73n1452_p0351a15║   矣。不審居士所問者。何 種也。夫夷齊以 不食周粟為
X73n1452_p0351a16║   無垢。魯仲 連以 解人危。周人急。而不愛爵祿為無垢。
X73n1452_p0351a17║   顏氏子以 簞瓢陋巷。超然自樂為無垢。此皆世 中之
X73n1452_p0351a18║   無垢也。至於聲聞以 有身為患。觀空為無垢。緣覺則
X73n1452_p0351a19║   以 達患初 無為無垢。菩薩則 見患即心。萬境皆真為
X73n1452_p0351a20║   無垢。一 切如來。則 以 不可得為無垢。惟我初 祖達磨
X73n1452_p0351a21║   而下。諸禪老以 乾屎橛為無垢。此又世 外之 無垢也。
X73n1452_p0351a22║   如以 世 中無垢為得意。則 足下自能發揮。無煩貧道。
X73n1452_p0351a23║   若以 出世 無垢為悅心。則 是菴以 聲聞居之 。菴即乖
X73n1452_p0351a24║   空。以 緣覺居之 。菴初 非有。以 菩薩居之 。菴即自心。以
X73n1452_p0351b01║   如來居之 。菴不可得。或曰如來之 不可得。得非與聲
X73n1452_p0351b02║   聞緣覺之 空同乎。對曰。如來之 不可得。雖一 切大菩
X73n1452_p0351b03║   薩莫能窺其涯際。即如來自亦不可知。豈聲聞緣覺
X73n1452_p0351b04║   所能測哉。以 如來所到 境界。一 切聖凡。莫有容心之
X73n1452_p0351b05║   地。故以 不可得名之 耳。乃遂以 小乘之 空濫茲。雖三
X73n1452_p0351b06║   尺驅烏。聞之 莫不捧腹者也。此無垢大意。敢麤陳之 。
X73n1452_p0351b07║   至菴之 巔末。在高明自定。倘披晤有期。再 容請教。
X73n1452_p0351b08║   　　　與雷雨居士
X73n1452_p0351b09║   病體稍愈。即當默誦八 識頌。此頌乃相宗綱骨。相宗
X73n1452_p0351b10║   乃性宗五 藏。如五 藏相克 不明。則 一 身便 調養不來。
X73n1452_p0351b11║   至轉識成智之 旨。若相宗恍惚。斷不能精了 。此既不
X73n1452_p0351b12║   精了 。即高論元 微。刳 真剔秘。若觸境鬬機。照用便 提
X73n1452_p0351b13║   不出來矣。且吾此到 巢陵。非是小緣。但 眾生泛常之
X73n1452_p0351b14║   見觀之 。竟不生大奇特想。世 故非堅。人情翻覆。橫計
X73n1452_p0351b15║   無常。染習難滌。宜須痛迸心魂。志凌金石。少有出頭
X73n1452_p0351b16║   分。瞥爾因循。知苦未有盡日時在。
X73n1452_p0351b17║   　　　與于中甫
X73n1452_p0351b18║   大都學道人。能未窮知變。則 變不能驚。窮不能困。噫。
X73n1452_p0351b19║   此三昧。非見幾而作者。孰能用之 。
X73n1452_p0351b20║   　　　與趙乾所
X73n1452_p0351b21║   禍福莫烈乎死生。故至貧賤之 人。聞得生則 喜若登
X73n1452_p0351b22║   天。聞得死則 悲若入 淵。然皆情也。如能率性觀死生
X73n1452_p0351b23║   榮辱之 境。不惟死生榮辱之 境。不得奪我之 志。且彼
X73n1452_p0351b24║   境。密為我不請友也。故大丈 夫。平居無大苦迫楚之
X73n1452_p0351c01║   時。理不可不窮。性不可不盡耳。如此一 著子。忽略放
X73n1452_p0351c02║   過。於平居時。猛涉不可意事 。交錯在前 。則 我之 志。管
X73n1452_p0351c03║   取全 被境奪矣。即李卓吾雖不能從容脫去。而以 速
X73n1452_p0351c04║   死為快。竟舉刀 自刎 。權應怒者之 忿。亦奇矣。今直心
X73n1452_p0351c05║   之 事 。終不至喪身失命。極處不過放歸田里而已。又
X73n1452_p0351c06║   造物以 逆境成就我。未可知也。由是而觀。則 竭計酷
X73n1452_p0351c07║   謀。排陷我之 輩。恐造物使之 然。此等意思。若以 眾人
X73n1452_p0351c08║   之 心領會。便 錯過矣。直以 佛祖聖賢之 心。虗懷平氣。
X73n1452_p0351c09║   勉 強領會。一 有肯首處。則 無我而靈者。頭面露焉。如
X73n1452_p0351c10║   此際不信 聖賢。而信 眾人。則 我終莫聞道也。人沗物
X73n1452_p0351c11║   靈。道不聞可乎。願熟思之 。
X73n1452_p0351c12║   適得手示。讀之 亦不覺傷 心。然立意擺布人者。第恐
X73n1452_p0351c13║   氣力 不猛。計謀不深。一 味欲直心。生無隙地。死有餘
X73n1452_p0351c14║   波。此自古至今。眾人之 常態如是。故君子涉此境界。
X73n1452_p0351c15║   倘感激心生。弗堪受之 。痛當自訟者。以 君子見過之
X73n1452_p0351c16║   生於自心。故訟極得力 時。方見過不生於人心。再 乞
X73n1452_p0351c17║   痛思之 。
X73n1452_p0351c18║   　　　二 。
X73n1452_p0351c19║   古今禍福。皆初 無常。直以 天理與人情。折斷臧否。無
X73n1452_p0351c20║   不驗者。若以 天理折斷人情。則 公 道明。設以 人情折
X73n1452_p0351c21║   斷天理。則 私忿重。方私忿重時。則 中外防閑布置。彼
X73n1452_p0351c22║   之 用心未必不周密。於私忿周密之 中。而忿者且眾。
X73n1452_p0351c23║   決死生之 機何 如。此非人力 可以 陰挽也。然直心必
X73n1452_p0351c24║   無傷 命之 理。自然老蒼亦不忍。事 後或徵耳。
X73n1452_p0352a01║   　　　三。
X73n1452_p0352a02║   凡禍福人我之 根。根於已發。若以 未發照察之 。則 禍
X73n1452_p0352a03║   福人我之 根。本無有地也。已發情也。未發性也。故以
X73n1452_p0352a04║   情觀禍福人我之 事 。則 有我而昧者。愈重矣。重則 厚。
X73n1452_p0352a05║   厚則 深。深則 畜。畜則 決難輕泄。故報復人我。百千萬
X73n1452_p0352a06║   劫 卒不能了 。此必然之 事 。而愚人不曉此理。於人我
X73n1452_p0352a07║   禍福之 根。不但 不能拔。反著力 栽種之 。恨未能深。殊
X73n1452_p0352a08║   可痛也。故佛祖聖賢。要人聞道見性。別 無他意。不過
X73n1452_p0352a09║   要拔斷眾人之 情根而已。情根一 拔。則 向之 禍福人
X73n1452_p0352a10║   我之 事 。皆漸漸化為妙用矣。以 妙用慧眼。觀眾人禍
X73n1452_p0352a11║   福人我爭競。殊不足怪也。直心於今日人我場中。若
X73n1452_p0352a12║   不能開心洞肺。受野朽之 教。則 汝墜墮。但 可流涕也。
X73n1452_p0352a13║   思之 思之 。又功 名富貴根於身。此身極壽。長不過百
X73n1452_p0352a14║   年。而百年中。享富貴快樂。又被愁多喜少。占大半去
X73n1452_p0352a15║   了 。故百年中享富貴快樂。亦不多時。何 苦為不多時。
X73n1452_p0352a16║   禍福人我之 情。便 甘把本性昧却。至人以 本性觀是
X73n1452_p0352a17║   非榮辱。不異太虗中微雲散聚耳。奚暇介懷哉。汝於
X73n1452_p0352a18║   今日多故之 際。野朽不惜口業。種種開解。直心情抱。
X73n1452_p0352a19║   如於野朽口業中。錯過這些慈悲熱腸。則 直心受苦
X73n1452_p0352a20║   時劫 。正方長在。咄。大丈 夫情性關頭。若認得真了 。則
X73n1452_p0352a21║   今日與直心爭競。害直心者。皆我善知識也。苟有此
X73n1452_p0352a22║   見。何 妨惡衣惡食。了 我生死大事 去。豈弗樂乎。汝名
X73n1452_p0352a23║   法復。正為今日耳。
X73n1452_p0352a24║   　　　四。
X73n1452_p0352b01║   天力 。地力 。佛力 。法力 。僧 力 。皆外力 也。惟自心之 力 。乃
X73n1452_p0352b02║   內力 。外力 是助 。內力 是正。如正力 不猛。助 力 雖多。終
X73n1452_p0352b03║   不能化凶 為吉。故曰。先天而天不違。又曰。自心之 力 。
X73n1452_p0352b04║   可以 顛倒天地。設信 此不過。別 尋外助 。斷無是處。野
X73n1452_p0352b05║   朽凡遇禍害。更無他術。但 直信 自心之 外。安有禍害。
X73n1452_p0352b06║   一 涉禍害。皆自心所造。還須自心受毒。此理甚平。法
X73n1452_p0352b07║   復思之 思之 。
X73n1452_p0352b08║   　　　五 。
X73n1452_p0352b09║   別 來甚久 。思念甚深。不知近來一 切境界。或有意。或
X73n1452_p0352b10║   無心。種種交衝。能以 觀音大士。大悲大智。鑄逆順為
X73n1452_p0352b11║   自受用三昧否。此三昧。初 貴知得透。次貴行得堅。再
X73n1452_p0352b12║   次必期證而後已。又再 次證而能忘。忘而用始全 矣。
X73n1452_p0352b13║   大丈 夫何 暇論儒 論釋論老。是皆古人已用過了 。不
X73n1452_p0352b14║   殊已陳蒭狗耳。豈有閑精神理會他。雖然。若自家本
X73n1452_p0352b15║   有無生之 心。倘未知得透。則 儒 釋老白文。要緊經書。
X73n1452_p0352b16║   又不可不痛留神會之 。貧道每於好山水行坐時。未
X73n1452_p0352b17║   始不觸勝。思廣虗也。又思初 與南臯。勺 原。寸虗。聚首
X73n1452_p0352b18║   石頭光 景。邈不可得。比趙乾所亦嘗披晤。但 渠氣勝
X73n1452_p0352b19║   於理。則 不免逆順境風搖蕩。亦可憫然。忠直不減古
X73n1452_p0352b20║   人也。
X73n1452_p0352b21║   　　　六 。
X73n1452_p0352b22║   持忠而遭黜。命也。惟知命故恬黜而無悶。如黜而懷
X73n1452_p0352b23║   悶。則 向之 所謂忠者。果忠乎。若人之 不忠。我必知之 。
X73n1452_p0352b24║   此智也。非明也。惟我之 不忠。於自心了 了 不昧。此明
X73n1452_p0352c01║   也。非智也。今直心之 忠與不忠。惟天知之 。亦惟直心
X73n1452_p0352c02║   自知之 耳。且人將欲置直心於死地。幸得為白衣郎。
X73n1452_p0352c03║   此莫大之 福也。又何 悶之 有。大丈 夫屢遭黜辱。不必
X73n1452_p0352c04║   為介。願直心以 大丈 夫自任。終必相見有期。去年有
X73n1452_p0352c05║   書寄海若。書中已言直心終必遭黜。倘晤海若。取書
X73n1452_p0352c06║   徵之 。由是而觀。為白衣郎。不在今日也。直心直心。休
X73n1452_p0352c07║   再 沉吟。萬緣歇却。樂最甚深。以 此送行。大地黃金。
X73n1452_p0352c08║   　　　七。
X73n1452_p0352c09║   自正月二 十日。得手書。搖心頓歇。未得手書前 。以 傳
X73n1452_p0352c10║   溢紛然。雖有定見。亦不覺稍受搖眩。此人情之 常也。
X73n1452_p0352c11║   但 直心向後於筆札。不必與人極力 辯清濁是非。辯
X73n1452_p0352c12║   則 失其大。大失。則 局量便 小了 。且清濁是非。自直心
X73n1452_p0352c13║   離長安後。未嘗不漸皎然明白也。比來亦有人為直
X73n1452_p0352c14║   心扼腕者。惟直心直置身心於無何 有之 鄉。饑來喫
X73n1452_p0352c15║   飯困來眠便 了 。倘豪逸習病發作。一 味看得自大了 。
X73n1452_p0352c16║   則 我相不異乎無何 有鄉矣。且道這個時節。豪逸習
X73n1452_p0352c17║   病。置之 何 地。幸無忽此。此是奇男子家常茶飯。外此
X73n1452_p0352c18║   別 求。皆即外道。直心果能見此透徹。觸境用得。則 向
X73n1452_p0352c19║   之 與直心為怨府者。皆直心入 道之 資也。何 怨府之
X73n1452_p0352c20║   有哉。湯若士近有音耗否。渠比來亦有思之 者。老子
X73n1452_p0352c21║   曰。寵辱若驚。以 老子之 意觀寵辱。驚則 等也。然此等
X73n1452_p0352c22║   字。非隳體黜聰者。斷未易知也。直心如知之 。再 出頭
X73n1452_p0352c23║   來。於世 出世 法中。方許橫衝竪撞做 得去也。西風正
X73n1452_p0352c24║   高。空林落葉。更深夜靜。故人之 思何 如哉。
X73n1452_p0353a01║   莫憎人海風波惡。心外何 曾有浪頭。豪習登時消不
X73n1452_p0353a02║   去。禪書飯飽細鑽求。
X73n1452_p0353a03║   　　　八 。
X73n1452_p0353a04║   大都人情時事 。於可意不可意之 閒。必有業使之 然。
X73n1452_p0353a05║   業即命也。倘信 情而不信 命。則 感激百出矣。故至人
X73n1452_p0353a06║   知人情時事 變幻。奪人之 志。所以 必先於窮理。理窮
X73n1452_p0353a07║   則 見定。見定則 人情時事 之 變幻。不能奪其志矣。志
X73n1452_p0353a08║   既有定。所謂生死榮辱交錯於前 。雖未能無心應之 。
X73n1452_p0353a09║   而持吾志。順理制 情。力 用不怯。則 情自消而理日開。
X73n1452_p0353a10║   理日開。性必徹。徹盡也。故曰。窮理盡性。此一 路話頭。
X73n1452_p0353a11║   向曾數提直心。直心以 為別 有口訣不傳。將此澹話
X73n1452_p0353a12║   塞人。公 置之 而弗究。及觸不可意事 。即不堪人作賤。
X73n1452_p0353a13║   便 欲[拚-ㄙ+ㄊ]命。與人決個雌雄。豈大君子之 所為哉。故曰。
X73n1452_p0353a14║   有我我在天地中。無我天地在我中。直心若不能諦
X73n1452_p0353a15║   信 無我而靈之 理。力 制 有我而昧者。則 昧終不旦矣。
X73n1452_p0353a16║   思之 至此際。野朽猶提此澹話。恐澹中有不澹者存
X73n1452_p0353a17║   焉。
X73n1452_p0353a18║   　　　與周金吾
X73n1452_p0353a19║   居士三請謁矣。可謂勤 至。然覿吾相。不若得吾心。且
X73n1452_p0353a20║   道如何 是吾心。馬嘶楊柳春風暖。人對曇花慧月凉。
X73n1452_p0353a21║   能薦此。再 晤不暮。
X73n1452_p0353a22║   　　　寄繆仲 湻
X73n1452_p0353a23║   男子出世 一 番。畢竟何 事 要緊。即拜懺一 節。若任情
X73n1452_p0353a24║   識支吾。不若不拜。既拜[拚-ㄙ+ㄊ]窮性命。剜 心剖膽。哀號像
X73n1452_p0353b01║   前 。惡習偏 處。直下挽回。既回。片刻 不可閒斷。纔閒斷。
X73n1452_p0353b02║   即如水銀詐死復活。要在順逆火中。橫煆竪煆。死到
X73n1452_p0353b03║   真處方可。
X73n1452_p0353b04║   　　　與沈及菴
X73n1452_p0353b05║   佛祖有言。一 切眾生因想念而度生死。亦因想念而
X73n1452_p0353b06║   受生死。今人未登極果。即謂想念當屏絕。是乃不明
X73n1452_p0353b07║   想念。即賊即子之 故。譬利 劒。握之 劫 人即賊用。握之
X73n1452_p0353b08║   救人即道用。即此想念。用之 籌算佛法。想來想去。念
X73n1452_p0353b09║   去念來。莫知其然。眾生想念。化成佛知見矣。到 此地
X73n1452_p0353b10║   位 。方可說自在現成話。或未到 此。當堅固想念。不可
X73n1452_p0353b11║   少懈殺法。
X73n1452_p0353b12║   　　　答某司冦
X73n1452_p0353b13║   辱手示。知愛女新亡。榮遷多擾。適當炎暑。情緒難堪。
X73n1452_p0353b14║   雲外鄙人。無能一 代 勞 痛。徒為長歎而已。雖然貧道
X73n1452_p0353b15║   又竊為門下賀。夫萬苦所集。皆從愛生。愛者既亡。則
X73n1452_p0353b16║   苦本已拔。且死者不愛生者。而長逝矣。而生者猶愛
X73n1452_p0353b17║   而哭之 。哭之 能使其復生。則 宜哭。哭之 未必能復生
X73n1452_p0353b18║   者。哭之 奚益。昔有士人子死。痛傷 不止。因自疑傷 痛
X73n1452_p0353b19║   妨道。乃問妙喜曰。子死而痛傷 太過。不妨道乎。妙喜
X73n1452_p0353b20║   曰。子死不痛。豺狼也。以 妙喜言。較貧道今日之 語。吾
X73n1452_p0353b21║   語似 近不情。若實究竟。或有理焉。惟門下體之 。北轉
X73n1452_p0353b22║   行止。想自有定衡。然貧道又有說焉。官當司冦者。握
X73n1452_p0353b23║   死生之 柄。能忍哀一 行。[拚-ㄙ+ㄊ]一 條老性命。救得幾人不
X73n1452_p0353b24║   當死者。亦不可思議功 德也。且能治獄以 情。則 神人
X73n1452_p0353c01║   悅服。神人悅服。則 陰陽和順。陰陽和順。則 年穀豐。年
X73n1452_p0353c02║   穀豐。則 民樂生之 心重。民樂生之 心重。則 刑 教易施。
X73n1452_p0353c03║   苟刑 教可行。則 於治道有補大矣。奚必濡滯哉。某久
X73n1452_p0353c04║   託道中。敢以 此奉勸 。或當與不當。亦其曝背心也。
X73n1452_p0353c05║   　　　答某居士
X73n1452_p0353c06║   得手書。讀之 兩過。而居士所疑所見。無不了 了 。所謂
X73n1452_p0353c07║   我若無心。餘者俱 了 。嘻。此心豈易無哉。縱能當下即
X73n1452_p0353c08║   無。亦非此中正事 。又云 。了 得煩惱即菩提。決乃疑。此
X73n1452_p0353c09║   復為居士生大恐怖。昔法眼益公 。事 長慶久 甚。次見
X73n1452_p0353c10║   地藏老深。始徹頭耳。長慶高弟。昭公 。昉公 。皆不平。法
X73n1452_p0353c11║   眼率眾。徵之 曰。公 燒誰家香。益公 曰。地藏。汝何 辜負
X73n1452_p0353c12║   先師。眼曰。吾不會長慶。萬象之 中獨露身句。昭曰。汝
X73n1452_p0353c13║   問我。我為汝決破。眼問曰。獨露身。是撥萬象。不撥萬
X73n1452_p0353c14║   象。昉曰不撥。益公 申兩指曰。兩個。我問居士。既是不
X73n1452_p0353c15║   撥。恁麼却成兩個。若曰生心於不撥上墮情了 。故成
X73n1452_p0353c16║   兩個。如此見識。要摸法眼鼻孔。所謂冠章甫而化越
X73n1452_p0353c17║   矣。安得恰好。昉公 不撥。一 場懡[怡-台+羅]。則 居士煩惱即菩
X73n1452_p0353c18║   提。與不撥便 拚矣。不知居士。又作何 出身之 計。跳過
X73n1452_p0353c19║   懡[怡-台+羅]場去。若人果真知生死極大。此事 必須了 當。且
X73n1452_p0353c20║   把尋常大家到 得的解會。一 坐坐斷。吞一 個無味丸
X73n1452_p0353c21║   子。不管味不味。悟不悟。日嚼不破。加 之 月嚼。月嚼不
X73n1452_p0353c22║   破。加 之 年嚼。年嚼不破。便 [拚-ㄙ+ㄊ]此生不了 。他生難道不
X73n1452_p0353c23║   破則 此中可來入 得保 社。若無個等志氣。個等耐煩。
X73n1452_p0353c24║   切不要提起。雖然是裏既不能措脚。亦當於精要內
X73n1452_p0354a01║   典 中。著精神搜索。一 上則 解路自精。粗浮習氣自然
X73n1452_p0354a02║   蕩也。粗習既蕩。則 靈根藉般若津之 澆溉。自然茂秀。
X73n1452_p0354a03║   始可於作家手裡。討個實果子。終須不難。筆舌卒難
X73n1452_p0354a04║   盡意。倘披晤有期。重新拈起。亦不為纏擾。葢做 了 此
X73n1452_p0354a05║   等蟲豸。我也須耐煩也。若不耐煩。不惟堂前 草深一
X73n1452_p0354a06║   丈 。管取達觀窮性命。了 在汝等業鬼手中。
X73n1452_p0354a07║   　　　與馮開之
X73n1452_p0354a08║   云 何 忽生之 前 。初 無生佛。寧有人我。柰何 忽生之 後。
X73n1452_p0354a09║   凡夫根識庸常。纔染人天小樂。便 移多生本願。本願
X73n1452_p0354a10║   既移。豈惟小樂難長享用。只恐牛頭阿旁。操鑊湯爐
X73n1452_p0354a11║   炭之 具 。俟 渠久 矣。夫本願者。既稱佛子。苟不以 開佛
X73n1452_p0354a12║   知見為己任。則 莫若深雲重壑。悠悠自得也。何 煩投
X73n1452_p0354a13║   足風塵。惹黃頭蠻子恣白眼也耶。此言吾曹出處之
X73n1452_p0354a14║   分。葢如此。若在家菩薩則 不然。有親則 以 親為事 。有
X73n1452_p0354a15║   君則 以 君為重。倘其本願不忘。即假君親為金湯蒿
X73n1452_p0354a16║   矢。委曲多方。護持真乘。置得失於情波之 外。化利 害
X73n1452_p0354a17║   於願海之 中。心如虗空。骨等金剛 。千磨萬折。堅強不
X73n1452_p0354a18║   摧。如是則 增一 倍護法之 心。消無量罪。長無量福。何
X73n1452_p0354a19║   以 故。本願不傾 。善根冥 長故也。故以 六 凡較之 。惡多
X73n1452_p0354a20║   善少。於善少之 世 。不幸不逢正像 。又值末法。稍有靈
X73n1452_p0354a21║   根者。徐而察之 。管取身毛皆竪在。降是更有何 言。客
X73n1452_p0354a22║   歲初 晤先生於吉祥。再 晤靜海。別 後道人抱病潯陽
X73n1452_p0354a23║   百餘日。再 閱歲。之 曹溪禮六 祖。復買舟東還。忽勞 盛
X73n1452_p0354a24║   事 生。義當北上為白其冤 。上諸公 書已。仍復南返。適
X73n1452_p0354b01║   又值先生至此。似 乎彼此本願因緣力 故。於無期會
X73n1452_p0354b02║   中。宛如期會。道人不以 開佛知見為家務 。便 是忘本
X73n1452_p0354b03║   願。自斷善根榜樣。先生不以 金湯大法為椎輪。便 是
X73n1452_p0354b04║   牛頭阿旁作戲具 的樣子。吾言不妄。先生當痛念本
X73n1452_p0354b05║   願。毋忽。
X73n1452_p0354b06║   　　　二 。
X73n1452_p0354b07║   前 狀因文字冗 鄙。敘事 揚塵。不惟不能發先德之 幽
X73n1452_p0354b08║   光 。反足掩亂 本色。如得其菩薩心者。於冗 處清之 。鄙
X73n1452_p0354b09║   處文之 。敘事 揚塵處。直吹之 以 天風。洒之 以 靈雨。發
X73n1452_p0354b10║   幽光 於掩亂 之 中。全 本色於散漫之 後。使我龍首尊
X73n1452_p0354b11║   者。重現色身三昧於千古。再 覆廣長舌相於十虗。則
X73n1452_p0354b12║   大明無乏 高僧 之 燄。而覺苑有傳心燈之 光 矣。貧道
X73n1452_p0354b13║   往復思惟。雖能言者。代 不缺人。至於剔冗 化鄙。善鼓
X73n1452_p0354b14║   天風海濤。清洒朽骨。全 本色。剖幽光 。非先生之 筆。將
X73n1452_p0354b15║   文則 失實。實則 無文。而理事 軌逸矣。惟先生念我戒
X73n1452_p0354b16║   壇。佛祖慧命所係 。即為我抖擻根塵。堅智願力 。大舞
X73n1452_p0354b17║   筆頭三昧。成就孚翁。普現色身。利 罩無方。幸甚。
X73n1452_p0354b18║   　　　與阮三城
X73n1452_p0354b19║   老漢向來不解生病。忽爾病生。遇一 切熱時。若火輪
X73n1452_p0354b20║   洞劫 。寒時無異寒氷地獄。寒熱交作時。其苦復烈於
X73n1452_p0354b21║   單寒單熱時。使老漢一 片情識。卒支持不下。始返病
X73n1452_p0354b22║   不無端而生。生必有自。大都推病由業。推業由心。推
X73n1452_p0354b23║   心由不心者。既推至於斯。則 能推之 者。觸不心而歇。
X73n1452_p0354b24║   所寒寒熱熱者。隨歇而歇。惟初 不寒熱者。固自若也。
X73n1452_p0354c01║   此等言句。向不曾受病者漏之 。何 異木札鐵丁。辱汝
X73n1452_p0354c02║   遠訊。從實復此。
X73n1452_p0354c03║   　　　與王宇泰
X73n1452_p0354c04║   中甫人來。得手書甚慰懸想。但 書中云 。參禪不易。若
X73n1452_p0354c05║   只將心等悟。縱任貪嗔。廢漸修 之 功 。豈不兩成躭悞。
X73n1452_p0354c06║   只得隨緣制 伏。葢言前 薦得。屈我宗風。是教將心等
X73n1452_p0354c07║   悟。縱任習氣。貧道曩與宇泰舉揚時。未始有此。不知
X73n1452_p0354c08║   宇泰何 處得此知見。若真心要出生死。與人商量不
X73n1452_p0354c09║   得。須要自家討個分曉。貧道雖宗門種草。若論見地。
X73n1452_p0354c10║   未始不以 教乘為據證。釋迦因中。未值然燈。苦修 多
X73n1452_p0354c11║   劫 。終非佛因。值然燈後。一 稱南無佛。皆已成佛道。此
X73n1452_p0354c12║   理顯白易了 。見地一 端。諸佛稱之 為大事 因緣。今人
X73n1452_p0354c13║   隨情起見。或專求生淨土。或持呪課經。謂之 借緣熏
X73n1452_p0354c14║   煉。消融習氣。殊不知見地不透徹。淨土豈能親切。持
X73n1452_p0354c15║   呪課經。何 異澆水增氷。總皆結業。毫無所益。古德云 。
X73n1452_p0354c16║   悟明後。方修 行。然悟明之 說。種種不同。有解悟。有修
X73n1452_p0354c17║   悟。有證悟。解悟者。從經教熏聞力 久 。心漸開通。又謂
X73n1452_p0354c18║   之 依通識解。修 悟者。宿有聞熏。曾少開解。但 未得實
X73n1452_p0354c19║   受用。今生出頭來。或假修 習。忽然疑情頓斷。受用現
X73n1452_p0354c20║   前 。證悟者。根器猛利 。不移剎那。習隨悟消。立地成佛。
X73n1452_p0354c21║   今宇泰即未能修 悟證悟。亦當閱熟一 部教乘。以 求
X73n1452_p0354c22║   解悟。其閒習氣。以 熏力 故。不求損減而自損減。然此
X73n1452_p0354c23║   亦必以 證悟為心。柰功 不勇 猛。流至於此。取法乎上。
X73n1452_p0354c24║   僅 得乎中可也。使但 只隨緣制 伏。而絕無求悟之 心。
X73n1452_p0355a01║   則 習氣終不可除。而佛道終不可成矣。何 以 故。種麻
X73n1452_p0355a02║   端的不生禾。故取法乎下。非其因故。
X73n1452_p0355a03║   　　　答樂子晉
X73n1452_p0355a04║   辱手書。讀之 何 志大而憂深哉。使吾神愴不已。法道
X73n1452_p0355a05║   凋衰。吾曹妄庸。誠如所言。顧惟魯鈍。道不勝習。才識
X73n1452_p0355a06║   亦復不甚遠。濫混緇林。無補其教。人患不自知。能自
X73n1452_p0355a07║   知。則 餘想自歇矣。魯鈍雖不敏。年來亦頗自知。短有
X73n1452_p0355a08║   餘而長不足。世 好諛而我好直。誰能容我。人不容我
X73n1452_p0355a09║   而我不自知。持方投圓。寧不倒置哉。且粗豪如舊。憨
X73n1452_p0355a10║   放不移。知我者。以 為渠胸中無他。不足較。不知我者。
X73n1452_p0355a11║   以 為狂傲 無稽。恨不即阽之 死亡為快。以 故魯鈍只
X73n1452_p0355a12║   宜佯 狂詐風。不拘山林城市。飽食橫眠。苟延此生耳。
X73n1452_p0355a13║   但 有負高誼。慚愧何 如。尊慈齒長。而子晉為客有年。
X73n1452_p0355a14║   甘旨不能遂。而相知中。亦不能及時周旋。多口抱餓
X73n1452_p0355a15║   於故山之 墟。而一 身覊紲數千里之 外。凡相知者。豈
X73n1452_p0355a16║   有聞之 而不急。見之 而不痛哉。由是觀之 。則 向所稱
X73n1452_p0355a17║   相知於子晉者。果相知乎。故曰。相知不易。易不相知
X73n1452_p0355a18║   耳。雖然。有深知子晉者。而力 又不給。而力 給者。未必
X73n1452_p0355a19║   相知。信 乎子晉命之 窮也。密藏閒於禪誦之 隙。為老
X73n1452_p0355a20║   漢舉似 之 。青山白雲亦為之 變色。況有情者乎。又子
X73n1452_p0355a21║   晉慨世 法出世 法交喪不堪。憤欲剃 染。然剃 染一 事 。
X73n1452_p0355a22║   如見不徹。持不固。亦非易者。痛思之 。孫武有言曰。少
X73n1452_p0355a23║   算不如多算。況無算乎。想子晉言必不苟發。預非多
X73n1452_p0355a24║   算。安能便 爾耶。昔崔趙公 問徑山欽禪師。弟子出得
X73n1452_p0355b01║   家否。欽正色曰。出家乃大丈 夫事 。非將相所能為。予
X73n1452_p0355b02║   初 讀此。以 為老欽恃高尚而忽榮名。及親驗之 。乃知
X73n1452_p0355b03║   此老以 真實心。吐真實語。果不我欺。夫情根積固。豈
X73n1452_p0355b04║   崑崙須彌之 可並 。識浪奔騰。豈滄海岷江之 可齊。將
X73n1452_p0355b05║   相雖非人傑 不可為。然夾情做 事 。而少有才識者。人
X73n1452_p0355b06║   可為之 。惟出家一 路。乘短生而欲拔長劫 之 情根。倚
X73n1452_p0355b07║   螳螂之 臂。而欲戽竭滄岷之 水。靜而思之 。始知可否
X73n1452_p0355b08║   矣。顧子晉直以 我言為贅疣。大笑而割 之 。我亦無憾。
X73n1452_p0355b09║   清凉大雅。非他名山可並 。倘能稍撥塵事 一 登。何 快
X73n1452_p0355b10║   如之 。且有法門一 兩事 。急欲面商之 。潭柘機緣。具 堅
X73n1452_p0355b11║   默書中不備 。
X73n1452_p0355b12║   　　　與吳臨川始光 居士
X73n1452_p0355b13║   性宗不精。則 不免墮事 障裷[袖-由+貴]。相宗不精。則 不免墮
X73n1452_p0355b14║   理障裷[袖-由+貴]。禪宗不了 。則 不免墮葉公 畫龍裷[袖-由+貴]。近世
X73n1452_p0355b15║   黑白。並 乏 憂深慮遠之 心。所以 性不性。相不相。禪不
X73n1452_p0355b16║   禪。且性相禪三宗。各有綱宗。如天台八 教。賢首五 教。
X73n1452_p0355b17║   皆毫不可紊者也。豈禪宗獨無綱宗乎。禪宗若無綱
X73n1452_p0355b18║   宗。則 岩頭奯但 了 綱宗。本無實法之 語。得非孟浪耶。
X73n1452_p0355b19║   奯公 宗門龍象。寧肯草草。特後人心識粗浮。根器薄
X73n1452_p0355b20║   劣 。了 不知古德之 典 刑 。作家之 大全 耳。如知之 。脫不
X73n1452_p0355b21║   面熱。余 知其心死。而不復活者也。
X73n1452_p0355b22║   　　　二 。
X73n1452_p0355b23║   到 家果能打屏人事 。專力 淨業。乃第一 義。第恐淨業
X73n1452_p0355b24║   理未徹。必受多生染種。現行困折。行終難副 言也。大
X73n1452_p0355c01║   抵有志淨業。切勿 厭煩。厭煩則 性相見地。終不高明。
X73n1452_p0355c02║   率此不高明見地。專力 淨業。而能困折染種現行。資
X73n1452_p0355c03║   發淨種功 能。無有是處。往蘇秦欲恃口辯得官。及裘
X73n1452_p0355c04║   敝金盡。抱餓還家。方悟始以 厭煩出。終以 厭煩歸。葢
X73n1452_p0355c05║   厭煩。則 不能憂深慮遠。不能憂深慮遠。則 讀書必不
X73n1452_p0355c06║   能得立言人之 意。立言人之 意。既不得。雖詩書滿腹。
X73n1452_p0355c07║   口若懸河。終糟粕耳。糟粕可以 得官。官果能治世 哉。
X73n1452_p0355c08║   不過循時具 位 而已。故秦憤餓。復還探家所藏之 書。
X73n1452_p0355c09║   至於懸梁刺股。輟睡忘食。稍得書意再 出。方遂其欲。
X73n1452_p0355c10║   彼功 名尚如此。況求出世 法乎。以 此言之 。則 見地不
X73n1452_p0355c11║   高明。淨業亦未易修 也。思之 。又淨業一 途。近時僧 俗
X73n1452_p0355c12║   逋逃藪也。三猊當大痛省。老朽忉怛如此。非無見耳。
X73n1452_p0355c13║   　　　三。
X73n1452_p0355c14║   臨汝別 來。奄忽近歲。舟中光 景。獨影昭然。信 乎一 微。
X73n1452_p0355c15║   包 裹十世 。若必然者。達與臨川。未始暌違也。雖然兩
X73n1452_p0355c16║   順一 逆之 關。未能掉臂。則 性變為情。情復成性。所以
X73n1452_p0355c17║   然之 說。斷不可不痛究之 。且黑白親近知識。賴有此
X73n1452_p0355c18║   段瓜葛耳。否則 方外之 賓。絕物則 高。染物乃卑。此亦
X73n1452_p0355c19║   自然之 勢 也。
X73n1452_p0355c20║   　　　四。
X73n1452_p0355c21║   此方真教體。清淨在音聞。音聞即文字三昧也。此三
X73n1452_p0355c22║   昧。又名文字般若。又名緣因佛性。如刻 藏之 舉。正所
X73n1452_p0355c23║   謂緣因佛性耳。葢眾生所習無常。以 緣因眾生性熏
X73n1452_p0355c24║   之 。則 眾生知見發現。以 緣因佛性熏之 。則 佛知見發
X73n1452_p0356a01║   現。能熏如風。所熏如谷。此娑婆世 界。非以 文字三昧
X73n1452_p0356a02║   鼓舞佛法。法安可行。
X73n1452_p0356a03║   　　　五 。
X73n1452_p0356a04║   臨行匆 遽中。而事 無不周。用情可知。此非夙植靈根。
X73n1452_p0356a05║   兼 有深心視名聞為唾涕者。不能也。第勞 累始光 於
X73n1452_p0356a06║   小善細緣。亦心所不忍耳。意在小善不忽。為大於其
X73n1452_p0356a07║   細也。法華云 。以 眾生有種種欲。佛以 種種因緣。譬喻
X73n1452_p0356a08║   利 導之 。亦此意耳。由是言之 。但 患眾生無種種欲心。
X73n1452_p0356a09║   如有欲心。則 氷外無水之 義立矣。此義一 立。又患氷
X73n1452_p0356a10║   少水不多也。幸深思之 。近來黑白。或有不知此義者。
X73n1452_p0356a11║   善雖不擇。勤 而行之 。乃人天果報。及魔外因緣耳。小
X73n1452_p0356a12║   乘則 視眾善為勞 累。棄之 若火灰。恐其燒子故也。是
X73n1452_p0356a13║   以 善無大小。直以 唯心觀之 。則 德行未嘗不神矣。果
X73n1452_p0356a14║   如此。則 勞 累亦何 獨不神哉。
X73n1452_p0356a15║   　　　別 汪居士
X73n1452_p0356a16║   林下野人。受性狷介。嗇於希世 。行止疎慵。徒益英俊
X73n1452_p0356a17║   之 笑談。蔑補聖流之 玄化。雖托於孤清之 舘。寧忘乎
X73n1452_p0356a18║   寂寞之 濵。暫謝白雲。終慚丹 嶂。將回瓶錫。敢報軒車。
X73n1452_p0356a19║   乞惟遂其猿猱之 情。亮其犬馬之 暗。得還初 地。永祝
X73n1452_p0356a20║   遐齡。
X73n1452_p0356a21║   　　　與婁生
X73n1452_p0356a22║   別 後寒暑屢遷。去者不可追矣。每一 念此。則 婁生未
X73n1452_p0356a23║   始不在眼中。婁生婁生。娑婆缺陷世 界耳。缺則 終難
X73n1452_p0356a24║   如意。陷則 終難出離。難得如意。何 往而非苦。難得出
X73n1452_p0356b01║   離。何 往而非牽墜哉。故眾人於缺陷之 坑。作得意想。
X73n1452_p0356b02║   作得離觀。譬如執捉虗空。祇益自勞 也。惟達者知身
X73n1452_p0356b03║   非我有。心逐境生。於是死生不排而空。好惡不遣而
X73n1452_p0356b04║   化。所謂缺陷之 坑。頓成極樂之 邦。然明而不能勇 。則
X73n1452_p0356b05║   身心二 執。亦不易排遣者。古人於氷崚上走。劒刃 上
X73n1452_p0356b06║   行。亦為死生之 關。未易打破。愛憎之 坑。未易出離。故
X73n1452_p0356b07║   有此喻也。於此兩者。未能解脫。則 談玄說妙。溈山謂
X73n1452_p0356b08║   之 口解脫。苟非入 水。長人難見。婁生能痛不負道人
X73n1452_p0356b09║   慈念。管取缺陷坑中。如意珠放光 有日在。道人乞食
X73n1452_p0356b10║   江陵。邂逅貴縣某上人。空谷足音也。上人東歸。附此
X73n1452_p0356b11║   鞭後。
X73n1452_p0356b12║   　　　寄顧汝平
X73n1452_p0356b13║   大凡百工技藝。有志成其術。苟自心不死。而能詣其
X73n1452_p0356b14║   精處。無有是理。何 以 故。葢心死。則 一 切舊染失其檮
X73n1452_p0356b15║   杌。而本心自全 。精神不勝用矣。然可死之 心。必因前
X73n1452_p0356b16║   塵而有。既因前 塵而有。如能達塵無地。則 心不死。未
X73n1452_p0356b17║   之 有也。又達塵無地者關子。有似 達塵。有真遠塵。凡
X73n1452_p0356b18║   似 達塵之 知見。謂之 藥汞。銀見火即飛去矣。曷能終
X73n1452_p0356b19║   吾事 。汝自今去。必要到 真達塵境界。則 功 名性命。當
X73n1452_p0356b20║   必克 願。汝痛無負達道人慈念。
X73n1452_p0356b21║   　　　與馬君侯
X73n1452_p0356b22║   夫雨有天雨。人雨。不禱而雨者。天雨也。禱而雨者。人
X73n1452_p0356b23║   雨也。此古人成訓。而人之 禱天在德不在爵。又非奇
X73n1452_p0356b24║   術可能也。誠而已矣。大藏之 中。有請雨經三帙。乃大
X73n1452_p0356c01║   覺聖人。慈悲真誠。濟旱之 良方也。明公 既以 蒼生為
X73n1452_p0356c02║   念。誠發於中。則 精徹天地。雨可必致。然須擇請戒行
X73n1452_p0356c03║   高僧 。設壇淨地。依科奉行。請雨之 法。必得雨以 為期。
X73n1452_p0356c04║   隆興寺僧 能課。頗亦真誠。行著鄉黨。當敦請主 壇。加
X73n1452_p0356c05║   以 僧 官能錫。輔弼奔走。建壇之 後。再 得一 禪僧 。夜夜
X73n1452_p0356c06║   放焰口斛食一 筵。亦得雨為限。良以 亢旱所自。必由
X73n1452_p0356c07║   乎所屈。屈而不伸 。則 抱鬱而怨生。怨生則 悖戾之 氣
X73n1452_p0356c08║   作。下有所感。上必應之 。若不仰仗大覺慈光 。實力 神
X73n1452_p0356c09║   呪。并守土諸侯 。卑躬虔禱。則 屈不可伸 。怨不可解。雨
X73n1452_p0356c10║   烏可得哉。怨有多種。難卒備 言。即人情而推之 。可以
X73n1452_p0356c11║   意悉。惟明公 大虗己靈臺。照野人之 衷曲。凡壇中一
X73n1452_p0356c12║   切費用。資具 項件 。但 憑主 壇者所須。在處公 所。當供
X73n1452_p0356c13║   養大悲雲生如來聖位 。至於命各州縣禁屠。又皆明
X73n1452_p0356c14║   公 指揮之 下也。且禁屠大都有名無實。童蒙孺子。尚
X73n1452_p0356c15║   不可欺以 不實。況上天之 高明哉。此又當榜以 哀慘
X73n1452_p0356c16║   告示。徧曉州邑。至緊至緊。
X73n1452_p0356c17║   
X73n1452_p0356c18║   紫栢老人集卷之 二 十四